利焕牧马游太虚

文_桂生高岭 潘德标
“九头马”古民居位於长乐市鹤上镇岐阳村,距离福州60公里。因其建筑物内有八块岩石形似天马和座山的天马山故取名“九头马”。清代嘉庆年间，当地生员陈利焕得一位高僧指点，欲得“九头马”之灵，须将马围在房内，於是他率四个儿子开始 “围马”修建房子，把八块岩石有机地点缀在房子内外，经过七十多年的营造，恢宏的“九头马”民居终於在道光年间的1872年前后竣工。从高处俯瞰九头马建筑群，其坐北朝南，平面基本呈正方形，东西、南北各120米，占地面积1.5万平方米，排成5列，每列5栋，共有25栋，在每列的建筑体中，都是单独成栋。“九头马”古民居座癸向丁兼子午，水转巽后出丁未，为淋浴去清，富贵久远。各列之间，还有宽约80厘米的串心巷，该小巷起防火作用，同时又有框门列列相通。民居四周有6米高的围墙，开放十多个门洞，设有望楼、枪眼。每列南面正中各设大门一扇，每逢红白喜事，每落大门、屏门、厅门一路洞开，一眼望去，五落看到底，十分壮观。南面中列墙额开设13个灯窗，悬掛宫灯照明。前有广场，四周台基高筑，后有深沟，两旁近溪，内部有井、池、明沟、暗沟，给排水布局符合中国传统风水收山出煞的理论，配套合理形成一个完整、独立的建筑群体。
古民居的大小很讲求变化，或平面布局变，或高低变、大小变、主次变，达到建筑艺术与便利生活的完美结合。在大小上，各座厅堂的结构有“四扇三间”、“六扇五间”、“八扇七间”、“十扇九间”，其中，“六扇五间”和“八扇七间”结构属於豪华型，无论是亭、台、楼、阁、轩、榭、厢都相当精致。无疑豪华结构属於主人使用，“十扇九间”及“四扇三间”显得简陋，供仆人及长工们所用。而大厅的功能上又分为祖厅、接官厅、客厅、议事厅、喜事厅等，加上仓库、钱库、米柴馆、书斋等，整个古民居的功能划分十分齐全。
“九头马”古民居的木雕工艺更具穿透力，有金碧辉煌的莲花雕，飞天人形的清式五踩单翘单昂斗拱组合成美丽绝伦的艺术。更令人叫绝的是，这裡还有融雕刻、书法於一体的对联窗棂，工匠十分巧妙地将对联衬以松、梅、竹、兰等图案；这里聚集了平面雕、高浮雕、镂空雕、双面雕等多种雕刻工艺，更有阴刻、阳刻、镶刻等，各种艺术形态纷呈異彩。

一、天马垂象
1、人居环境
“九头马”古民居的环境：三座青山坐北，七溪灵水汇南，东西紫微照应，迎面万亩平畴，“龙潭晓瀑”比邻，“五峰岚横”来朝。其建筑选址独特，“牧马”建筑别出心裁，民间至今流传着美妙的传说。
2、天马垂象
《山海经》云：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阴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其鸣自叫。“九头马”古民居由一座天马山和八块石头组成的，这八块石头
如《山海经》所云“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这九匹马的位置构成了一幅“天马”星座图。天马星座比较靠近黄道，组成天马座主体的四颗星分别位於四方形的四个角，中国称为室宿一、室宿二、壁宿一、壁宿二。其中壁宿二最亮，它虽属於仙女座(即仙女座α星)，但实际上是天马座和仙女座两个星座所共有的。也就是 对应“九头马”古民居小姐闺楼“得月楼”内最大的那一块石头。
3、天人合一
人们常说“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可是秋季星空的天马，却伴着王族六口子驰骋在浩瀚的天际。这匹爱热闹的天马就是秋季星空最著名的星座——天马座。这匹天马不但和仙王座、仙后座、英仙座等共同点缀着秋季星空，而且，还和仙女座拥有同一颗星。也就是说，天马座和仙女座是连体星座。
进入秋季以后，星空没有特别明亮耀眼的大星和气势恢宏的星座。但，只要你仔细观看头顶处的星空，就会发现由四颗较亮的星排列成了一个东西狭长的大方框。这个大方框就叫“飞马——仙女大方框”。
如果有幸在五谷丰登的秋季夜晚，十点左右，置身於“九头马”古民居“得月楼”内最大一块石头的中心位置，翘首仰望星空，当“飞马——仙女大方框”升上天顶，也就是我们的头顶“壁宿二”时，你会发现“飞马——仙女大方框”与“九头马”古民居平面方框契合的瞬间，即天、地、人三者的契合。而此时的你，将骑上天马，敖游太虚。只有地包含在天之中，而这个天则是法自然的天，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有缘感受着“天人合一”的境界真是三生有幸。

二、牧马计划
1、经济计划
清嘉庆年间（1796-1820），长乐岐阳的上福庭出了个生员叫陈利焕，生养四个儿子，取名叫茂层、茂锦、茂团、茂贮，虽清贫度日，却时常周济邻里，深受乡邻的敬重。一日得一高僧指点：“说要想大富，必须把八块石头（即八匹马）围起来建屋”。陈利焕就率四个儿子开始 “围马”，后果然发达，积累了巨额财富，遂有了今天的“五落透后五落排”的恢宏建筑“九头马”。
“九头马”由陈利焕父子历经数十载陆续建成。第一座建於清嘉庆年间，大部分建於道光(1821～1850)年间，最迟一座竣工於1872年前后。“九头马”建筑群原计划要建五列五落、二十五座，可惜的是，嘉庆末年，雄心勃勃的陈利焕刚建完第一列的五进房子就过世，剩下的四列房子便由四个儿子继续修建。整个工程经过近七十年的辛勤营造，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四朝，终在1872年前后得以竣工。
牧马计划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建筑“九头马” 聚落如此庞大的工程，花费的黄金白银数额是巨大的，其资金来源极为关键，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牧马计划是以建筑“九头马”人居聚落为目的的经济发展计划；是一个从清贫度日，奔向小康，成为巨贾的发展计划；该计划由陈利焕完成计划的五分之一，五分之四由四个儿子继续完成，是陈利焕父子两代人共同智慧的结晶，是陈家两代人共同完成的发展计划；该计划持续近七十年之久。
牧马致富的风水文化激励着陈氏家族，始终如一地为之奋斗。牧马计划是一长期的计划；是一集体计划，实质是一经济发展计划，这一计划的详情已无从考证，但留给我们的是这一发展计划的辉煌成就---九头马古民居。
2、人才计划
“九头马”古民居将八块天马石围进了五块，也就是圈进五匹马，其中“得月楼”小姐闺楼内那最大的一块天马石代表着天马座最亮的一颗星星，也是仙女座的星星，那么“九头马”聚落内应该会有五个入了星宿的人才。 传说老二陈茂锦是一个经商的天才，他曾经开办过锻造农具的工厂，办过钱庄，是商界著名人士。
人群的道德信仰，道德生活与道德世界从深层次上讲能发挥与维繫个体与社会的伦理秩序，维繫代际关係和教化人心的作用，“九头马”人居文化可能催生一位非“东床”即“妃子”的人物，来实践“紫微銮驾”的境界。

三、紫微銮驾
走进“九头马”聚落的大厅，中樑上贴的红字给我们很多遐想，从聚宝盆的“财、丁、贵”，到“福、禄、寿”，最后是“紫微銮驾”，这是七十多年的牧马计划发展和祈盼。从“财、丁、贵”，到“福、禄、寿”，再到“紫微銮驾”反映陈利焕父子两代人的心路历程。陈利焕追求的是“财、丁、贵”，以财为先，人丁和贵齐全；他们在建第二、三栋时，追求的是“福、禄、寿”，希望“福、禄、寿”三星拱照，既有福和食禄还要长寿；在建第四、五栋时，追求的是“紫微銮驾”，紫微帝星驾临，一切星神避开。这就是建“九头马”追求和谐发展的终极目标。
我们穿行在“九头马”气派的大厅里，粗大木柱、硕大无比的金丝楠木梁，依然可以感受到当年那千金散尽盖华构的气势；回眸间，仿佛看见一位与山水交流，与云雨为伴，受社会尊崇的风水大师为得九马之灵而策划的身影；但更让人惊叹的还是眼前建筑工艺的精美，无处不在的木雕、石雕、灰塑令人目不暇接。“九头马”是福州地区极具代表性传统建筑工艺的集合体，感谢“九头马”为后人提供了如此完美的艺术精品。如今的“九头马”历尽沧桑，繁华不再，我们在惋惜的同时，呼吁人们参与对“九头马”古民居的保护，它不仅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游客的责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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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庄得新，聂清得香 天文学 山东大学出版社 200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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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桂生高岭，仿生人居文化，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2013年11月。
8、[宋]张子微，玉髓真经，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11。
（福建省易学研究会供稿）